前言:

 

這份心得為2007121日聆聽姚榮松先生於語言文化工作坊演講後的ㄧ些記錄,姚榮松先生這場演講分享了其九十一年度的國科會計畫「台灣閩南語詞彙體系中的語言層次」專題計畫的部分成果。以下僅摘錄出全場聽講過程中印象較為深刻的部分內容。

 

 

心得:

 

辭彙(或稱語彙)和語音、語法並列為語言的三大要素。姚榮松先生於此演講中提到語言層次的研究屬於語言研究史的部分,而可由語音、詞彙進行研究,因語言會不斷發展變化,進而在語音、語法上都有所體現。比較穩定的是語法,其次是語音,辭彙的更新變動性則大於前兩者,故以往多由語音角度探討語言的層次問題。這應該是源於辭彙容易隨著社會上新事物的展新陳代謝,如「電腦」、「電磁爐」等詞彙乃是在它們被發明之後才出現,在此之前,不可能在任何文獻中被察覺,但語音和組詞造句規律的語法,則不會因為新事物的出現而頻頻改變,所以,辭彙會比語音、語法更難成為語言研究中的焦點。但如果由語言演變的微觀或宏觀角度來看,詞彙和語音、語法角度則各有優劣,舉例來說,就詞彙更迭的速率來看,就比語法、語音更能提供語言研究中的微觀因素,也因詞彙較容易被保留在文獻記錄中,而較其他兩者更容易留下存在過的依據,也更容易提供語言接觸等語言外在演變因素的證據[1]

 

        因而,姚榮松先生提出由「詞彙體系」看「語言層次」的想法,讓學生覺得十分有趣(雖然詳細論證過程和理論建立的依據學生聽不太懂),但以前閱讀過的ㄧ些篇章在學生腦中留下的一些概念如,語音歷史層次的構擬,可運用類似內部構擬法的分析方式進行,如純粹觀察單一語言,而從這個語言共時系統所呈現的語音的參差情況,便可進一步建立這個語言早期的階段。所謂「參差情況」就是這個語言早期階段所留下的一些痕跡,若「語音演變有規律」,則這些詞彙留下的痕跡應該會呈現出系統性的層疊。因而過去不少學者會透過比較單一語言的共時系統及交替現象來推究語音、詞彙等語言痕跡早期的狀況。此外,「層次(stratum)」這個用語源於考古學,考古學的層次是一個層次壓著一個層次,多重層次處於不同的時間平面上。而語言的歷史層次指的是「疊置在同一個共時的平面上不同來源的語言成分」,應可大致二分為歷史上外來影響所產生的歷史層次與語音的內部音變所產生的歷史層次;所謂「外來影響所產生的層次」當然是方言層次,而「內部音變所產生的層次」可能反映時間上的語音層次,也就是不同語音在形成時間上的先後次序。因而,姚榮松先生藉由以台灣閩南語為主要研究對象,又考慮到這語言具複雜的形成背景及因素,而將客家語、國語、地名、外來語等其他可能或確定和閩語產生語言接觸的因素也列為觀察、研究對象,並透過詞形、詞音、本字、訓讀[2]學生將這幾項因素理解為前面行文所提到過的「語言變化的內在因素」),進一步探究閩語的歷史層次,包含文獻、方言、外語接觸、移民史等課題及其影響(學生將上述內容理解為前面行文提及的語言演變的外在因素)。「疊置」的概念也是讓學生覺得語言演變的研究探討十分有趣的一部份,就性質來看,語言的歷史層次,應該不是決然斷層的ㄧ個堆疊一個,因語言接觸所造成的語言演變趨向與接觸和被接觸語言的強勢弱勢有關,故語言之間的疊置承接應是存在著複雜的交錯過程,所以,也有學者在演講中詢問姚榮松先生「外來語」的認定標準、收集方式及斷代標準等問題,並舉出「HOMERUN」(在日據時期成為台灣語言的外來語,但其本身又是源於美語)、「SAVY」(肥皂,源於西班牙文)等例子,說明以外來語探討語言接觸、斷定詞彙年代時可能面臨到的困難。而姚榮松先生則回應,此困境目前尚是一大難題,故他的研究目前僅能以外來語傳至台灣的年代,也就是以文獻紀錄為標準,以文獻紀錄中所出現過的詞彙語料做為對象,且以地名為首要對象;而這個研究的附加價值即是有助於斷定台灣移民史的年代,做為移民史的確立證據之一。

 



[1]姚榮松先生也曾在其發表過的《海峽兩岸的新詞語的比較分析》一文曾言:「四十多年來所產生的兩岸的新辭彙,主要從兩岸分隔的背景因素來分類,有帶有意識形態的新辭彙,特定社會條件下產生的新辭彙,反映新生事物的新造詞,外來語或流行語,新興的地區性詞語(方言詞)。」這即是詞彙可能因語言接觸及區域分隔可能不斷變化、延伸、新生的一種發現。

[2]林慶勳老師(2002)曾將訓讀字定義為「使用漢字標記語言詞彙時,該漢字是暫時性借用其義而不借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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